【MCU】【铁奇异】【NC17】Unlike Everyone Else 3. A Simple Spell
Tony 醒来时发现他正从半空中俯视自己。平躺在一张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四柱床上，装甲已经除去，双眼紧闭，额角有一块淤青。
他一惊之下，本能地向后退，同时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是半透明的，泛着淡淡的蓝光。他重新抬起头，才看到 Stephen，法师盘腿悬浮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方几寸，正在翻阅膝头的一本古书。
“这是你的灵体，Tony。”他没有抬头，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仿佛这就足以解释全部情况了。
“啊，当然，这很有趣。”Tony 用夸张的语调说，“我第一次发现……”
“什么？”这次 Stephen 终于看向他。
“从这个角度看我肚子上有这么多赘肉，我得认真对待营养师的饮食建议了。”
Stephen 无声地叹气，站起身，仰头看着漂浮的他。“莫托法格斯。”他说，“美洲原住民的语言里称作附身灵。它们以人的负面情绪为食，恐惧，愤怒，仇恨…… 为了引发这些情绪，它们会挖掘一个人的创伤性回忆。当它们变得足够强大，就可以控制宿主，让他们在互相残杀中死去。”
“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Tony 想让自己显得讽刺，但不认为足够成功。让他庆幸的是，Stephen 似乎不准备问他经历了什么。
“你联系我是很幸运的选择，如果不是我在它们完全控制你之前阻止，我不怀疑钢铁侠可以毁灭纽约，或者整个世界。”
“所以这就是你的阻止方式？把我弄得灵魂出窍？”
“这只是暂时的。我用一种咒语压制了它们的活动，你可能感觉不到，但它们还附在你身上。在灵体状态你可以看到它们。”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 Tony 的额头，手掌上似乎也发出微弱的、温暖的白光。Tony 吸了一口气，被光照亮的地方，他能看到自己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挣扎、涌动。
“既然这样说，我假定你是有彻底解决的方法了，至尊法师？”
“当然。”Stephen 啪的一声合上另一只手里的古书，Tony 看到书脊处自动延伸出几条锁链，将书本捆住。
“维山第之书，记载着有史以来所知的一切白魔法。”Stephen 注意到他的目光，“其中有一百七十八种消灭附身魔法生物的方法，但我想我们只需要一条简单的咒语。”
“那你还在等什么？”
“有一个问题——”
他绕到 Tony 身后，忽然伸手一推。一股大力让他身不由己，一时天旋地转，等他重新睁开眼睛，发现 Stephen 正站在床边，俯视着他。血肉之躯的坚实触感又回来了，他能触到身下的床单，闻到鼻端的香气。
“你们法师都喜欢给卧室熏香吗？我没有意见，只是不得不说我容易过敏。”
Stephen 没有理他，扶着他坐起来。“它们和你的精神纠缠得太紧了，如果直接攻击它们，对你的身体会造成伤害。需要某种方法对这种连结进行削弱。”
“所以？”
“我没有找到类似的案例，这只是猜想，但我相信我是对的。这些生物喜欢负面情绪，所以相反地，正面情绪也许会让它们产生排斥，主动从你身上抽离。”
“听起来不错。”Tony 挑了挑眉，“那么法师，给我讲个笑话？”
“如果这么简单，你需要的就不是法师了，而是一个脱口秀艺人。”即使这样说的时候，Stephen 的语调仍然严肃，“你需要强烈的、压倒性的情感体验，从生理学角度来说就是多巴胺的大量分泌。”
“就像吸毒？”
“对，海洛因或者冰毒都可以触发这种效果，但它们会让人成瘾。”
“而且我还挺喜欢我的脑子，不想把它搞得全是洞。”
“所以我的建议是。”Stephen 吞咽了一下，Tony 看着他的喉结滚动。今晚以来，或者说是 Tony 记忆中的第一次，他显得有些不自然。“能够达到类似效果的行为，比如——”
“高潮。”Tony 替他说完。
短暂的沉默中，熏香的烟雾在房间里慢慢盘绕。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Stephen 咳了一声，移开目光，“毕竟我们……”
“你觉得呢，Doctor？”Tony 打断他，“你觉得我像是不愿意吗？”
Stephen 重新看向他，他们的眼神相触，一瞬间仿佛电焊枪灼热的火花触及金属，Tony 能看到那双蓝色眼睛深处的亮光。
“不像。”他说。
Tony 咧嘴笑了，“我早就知道。”
向后靠在枕头上，他微微侧过脸，挑逗地用舌尖舔了舔上唇，无言地等待——要求——Stephen 靠近。
Stephen 没有让他失望，他向前迈了一步，俯身把 Tony 压在床头，亲吻他。Stephen 唇舌的味道像是茶叶和旧书，像来自东方古老国度的熏香那样暧昧，内里却有手术刀般的锋利。Tony 允许他抬起自己的下颌，吮吸他的舌头，自己则抓住他的法师服腰带，手伸向衣服内侧。斗篷不见了，Tony 只看到它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的背影。
“别到得太快，花花公子先生。”从这个吻中暂时分开时，Stephen 用气声说，他们的嘴角仍由一丝透明的唾液相连，“不要在我准备好咒语之前。”
“你对自己的估计太高了，法师。”Tony 笑了一声，“我希望你还能保留足够的理智用来施法。”
“你可以把这作为一个挑战。”Stephen 唇角的弧度是玩味？挑衅？无论是哪种，都让 Tony 更想狠狠地干他，让他再无法维持这种好整以暇的模样。“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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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熏香快要燃尽了。维山第之书躺在椅子上，似乎在锁链里试着挣扎，但没有人注意到它，轻微的当啷声也被喘息与模糊暧昧的水声盖过。
“我实在不明白，Doctor，”Tony 在法师的耳边说，“为什么你要把这具身体藏在…… 那么愚蠢的…… 法师服下面。”
他舔弄 Stephe的耳垂，舌尖钻进耳孔，让自己的气息触在他耳畔。Stephen 含糊地抽气，在他们视线所及之处，蓝色的法师服躺在房间一角，和 Tony 的衣服整齐地叠在一起，刚才 Stephen 没有给他以扯开它们的机会，用一下弹指就完成了这个动作。
“对肉体的执着…… 是对性灵的…… 啊。”他呻吟出声，Tony 的手指在他的后穴里搅动，这时明白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位置，于是再一次按下去。他的大腿肌肉绷紧，用力仰起头抵在 Tony 肩上，Tony 从背后抱着他，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搓揉，手掌抚过胸腹处粗糙的疤痕。他自己的上腹也有一个类似的伤疤，Thanos 留给他的纪念，此时贴在 Stephen 赤裸的后背。
“禁欲主义，认真的？那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还享受？”
Stephen 用来回应的只是呓语般无意义的音节，Tony 的手指在肠道里抽送，精确地刺激他的前列腺，他已经半硬，但 Tony 显然刻意忽略他的性器，不准备给予任何刺激。他抬起一只手握住 Tony 的手，它平时也会颤抖，但此时抖得更加厉害。
“够了——我可没有……整晚上给你。”
“真让人伤心。”
Tony 并不是真的在抱怨。他松开 Stephen，让他躺下，扯过一个枕头垫在他的尾骨下面，同时用空闲的手和牙齿撕开安全套包装。Stephen 的目光追随他的动作，其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渴求，这与他平时的姿态那么不同，而上天知道这有多能让 Tony 兴奋。红晕从他的脖颈蔓延到胸口，Tony 想抚摸那里的皮肤，想亲吻、噬咬，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但他明白 Stephen 说的没错，这还不是无所顾忌享受性爱的时候，所以他只是摆正位置，抵在早已湿滑的穴口。
“希望你会喜欢，Doctor。”他说，然后在一下顶送中直接抵到最深处。
他和很多人上过床，男人和女人，他们有漂亮的身体和动人的声音，但 Stephen 与他们都不同。Stephen 冷淡，骄傲，眼里总是藏着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第一次见面时 Stephen 叫他混账，不到一天之后又用时间宝石交换他的生命，把他当作拯救宇宙的唯一希望。Stephen 是一个谜，Tony 本不想接近他，不想让自己接近任何一个人。但谜总是最能吸引人，而此时 Tony 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想破解他，占有他，宣称自己得到了他的谜底。
他刚开始抽送的时候 Stephen 只是低低喘息，主动抬起下半身迎合他的动作，而他加快节奏时声音渐渐变成了呻吟，然后是含糊的请求和他从未想过会从 Stephen 口中吐出的咒骂。他抵在对方的前列腺处碾磨，抽出来直到穴口，挑逗他，然后再一次插入，顶开温热紧窒的肠道。Stephen 闭紧双眼，脚趾蜷缩，于是 Tony 握住他的一只脚踝抬到自己肩头，抽插深到自己的耻骨每一次都撞在他的会阴处，粘腻的水声自相触肌肤间弥漫。
“Tony。”Stephen 吐出他的名字时，Tony 发现他原本优雅的男低音已经嘶哑，被情欲浸透。“Tony，让我——”
Tony 的手掌覆上性器顶端，他咬住自己的手腕，吞下高潮时的呻吟。那个器官在他手里抽动，微凉的体液染在指间。
他探身拉开 Stephen 的手腕，看他在快感余韵中有些失神的表情。“真可惜，我本希望能听你叫出来的。”
Stephen 只是大口喘息，双唇张开露出粉红的舌尖。这像是邀请，Tony 再次低头吻他，攫取他的呼吸，直到 Stephen 抓住他的肩。“继续。”他在相交的唇舌间说。
“你确定你受得了？”
“继续。”
于是他再度开始抽送，受到过度刺激的肠壁微微痉挛，包裹他，绞紧到他接近极限。他低喘着，快感像上涨的潮水不断侵蚀他的神智。
Stephen 发出的声音几乎像是低泣，但修长的双腿勾在他腰间，将他拉得更近，指甲嵌进他背上的皮肤。被剧烈的狂喜卷入一片空白的一刻，他感觉到法师的手指在他背上勾画符文，唇间悄声吟出咒语。
一道亮光，许多杂乱无章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疯狂地四处冲撞，撕扯他的精神。Stephen 的声音用他不了解的语言吟诵，魔法的力量在空气中汹涌，又是一道无法形容颜色的闪光，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这一次时间应该不长，他猛地睁开眼睛，他们还在 Stephen 的床上，纠缠在皱成一团的床单中间。Stephen 半靠在床头，从 Tony 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淤青还在，但异样的感觉已经消失。那种生物，不管是什么，他知道它们已经离开了。
“你知道，”他笑了笑，“关于医生的那句话，我现在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他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许是 Stephen 的姿态，他像是耗尽了体力，又似乎受到了某种剧烈的打击。
“Stephen？”
他急忙靠过去，抓住 Stephen 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仿佛触电一般，他忽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Stephen 的眼神是疲惫和悲哀，三千世界的重量落在他眼里[1]，那是他在泰坦星上看尽无数时空之后的目光。他身上还留着情欲的痕迹，但他在发抖，不止是双手，他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Tony 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脆弱的一刻。
“Tony，”他低声说，“我记起来了。”
很少有地，演说家 Tony Stark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呃，那么…… 恭喜？”
“不。”很慢地，Stephen 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Tony 摸索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听着，Stephen，我知道那些记忆非常糟糕，但它们都已经过去。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赢了。”
“有一件事没有过去。”Stephen 的声音极轻，Tony 屏住了呼吸，才能听清他的话。“我骗了你们。在那一千四百万六百零五种未来里，我没有看到任何一次我们的胜利。一次也没有。”
—tbc---
2018-05-27
[1] 这句改自 Sean Lennon 的《Wait for me》，“The weight of the world there in your 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