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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rod中心】On Exactitude in Foresight



- 撸一小段,没想到现在的我还能搞钻。。标题来自博尔赫斯的"On Exactitude in Science"

- 来源是今天重看了一遍Athrabeth,其中Finrod对Andreth说"...and Fingolfin was trodden under the feet of the Morgoth". 小托在尾注里说这是一个“strange error”,因为此时离骤火还有几十年,但这篇里牙口的foresight实在太多了,到后面都开始用现在时谈论未来了。联想到Osanwe kenta里说foresight都是看到注定会发生的事情,于是脑补了foresight太多以至于影响生活,分不清已发生和未发生的事,而且因为预见的东西“seldom of joy”而很痛苦的牙口。

- 好像是个很疯也很黑(?)的牙口。。



预见的第一次发生是在提里安,那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情。Irissë带来了Turcafinwë新得到的良驹,Turukáno准备上马时他突然拉住缰绳,“等等。”他看见树枝掉落,却没有听见它落地的声音,在他迷惑的眼神里他的堂兄策马离开,几秒钟后被树枝砸在头上。

在那之后它蛰伏了许多年,直到改变诺多族命运的那个夜晚(不,这是个伪命题,而且命运这个词本身也毫无意义)。火把光芒取代了圣树的银辉,将长夜照得殷红如血,他看见Galadriel站在诺多诸王子之间,比他们任何人都更骄傲而挺拔,宣称着自己对大海彼岸陌生而广袤土地的统治权,以及比提里安街道上的钻石粉尘更缥缈的图景;同时他看见她在罗斯洛瑞安,纤细的银冠带着三个纪元的重量沉沉地压在她的金发上,她笑了笑,松手放开了她梦想过的一切。

漫长的出奔中这又发生了几次,在一座巨大的冰山坍塌入海时他看见冈多林的城楼倾覆,Anor的光辉第一次照亮中州大地时他看见泪雨之战的号角声穿透黎明,湖畔再次见到Maedhros时他几乎去握对方不存在的右手而不是左手,因为看到那只手枯萎焦黑,似乎承受了极大的苦痛。

纳国斯隆德落成庆典那一夜之后,它们变得更加不受控制。他下令在Minas Tirith的高塔地下建造一圈地牢,Orodreth提醒他精灵没有虐待战俘的习惯时,他只是笑笑说“总会用得上的”。他在Eglarest海角建造纯白的瞭望塔,却对陆上防御毫不关心。Atani翻越山脉的那个夜晚他早早等在林间空地,随后把Bëor的族人迁居到多索尼安,以确保Aegnor在等待之殿中度过漫长的时日。他以近乎狂热的虔诚完成Ilúvatar乐章中的每一分痛苦和折磨,只是为了让自己的预见分毫不差地化为现实,以使自己从未来踏回过去时不致迷失。

纳洛格河畔的三百年像西海无尽的波涛一般短暂,又像黄昏到夜晚的转换那样永恒。他触碰水晶瓶里一支枯萎的花,只为看见它再次盛开;他饮入美酒,但它早已在口中酸涩腐败。早已死去的友人与他彻夜长谈,每日走过的长廊却在某天早晨化为坍圮的遗迹。他险些挑起一场内战,因为在合围被攻破前就声称至高王已被黑魁首踩在脚下,而王权应该传至第三家族*。身边人的崇拜和恐惧让他无法忍受,只能把自己放逐到贝尓兰那些仍然荒芜无人居住的地区,但踏出的每一步都把他带回纳国斯隆德火炬光芒照亮的殿堂,每一步都在他面前踏裂一千面镜子的碎片,一千张不同的脸,一千种不同的命运在其中凝视着他,复又合而为一,什么都没有改变。

纳国斯隆德的王掷下王冠的一刻,有人说看到他转过身,而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哀,有的只是解脱。



---fin---

2023-9-25



* 跟这篇没有关系,但我记得HoME有一段讲牙口在中州暗搓搓地修改了三芬的辛达语(?)名字,暗示三家的王权(?)之类的,找不到了,如果有谁看过欢迎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