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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AU】【Curufin中心】In the name of the fathers





- 还是那个现代黑道AU,把Nauglafring和宝钻的梗揉起来paro到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黑帮的奇怪脑洞,微刷新 cp 暗示


“茜玛利尔是我父母的遗物。”

说出这句话时Dior反而感到一瞬间的如释重负,明白自己已经退到了底线,再没有给彼此留下迂回的余地。一阵风带着几片枯叶敲在他身旁的玻璃窗上,随即盘旋飘落下去,风城的深秋天色阴冷,即使关着窗子,寒意仍夹在冷雨里一点点浸到房间里来。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没有立即回应,逆光映着他的轮廓像一张光影分明的银版照,穿着整齐的西装,黑发垂肩,细长的灰眼睛里掩着一抹肉食动物般的锐利冷漠。他并没有见过Fëanor,但是看着这个据说在他的儿子们之中与他最为相似的青年,仿佛也能多少明白家族里老人们对当年诺多三族统领者的评价。

沉默中只有Elwing伏在他膝头动了一下,含糊地嘟哝了一句什么。这段过长的谈话里充斥着敷衍试探、拐弯抹角的攻讦与彼此胁迫,小女孩早已失去兴致,变得昏昏欲睡。她的水蓝色裙摆拂在毛毡地毯上,长发散落在肩头,后颈一抹白皙的肌肤衬着上面黄金的项链,而那颗钻石就镶在她颈前的链坠里。对方此刻的角度看不到它,然而眼光仍然像是不经意地盘桓在她身上,而墙角阴影里的保镖们也一样:把他们安排在那里或许有些小题大做,但从费诺家族与多瑞亚斯集团过往交涉的记录来看,任何顾虑都不是没有道理。

“而在那之前,Lúthien之子,”Curufin终于开口,在座位里略为侧身。“你或许知道Finwë之子Fëanáro,我的父亲,是如何看重他制造的这些宝石?为了将势力范围从外西区扩展到贝尔兰,我们家族甚至不惜兼并合作多年的同行。”

他的声音轻柔,像在对孩子讲一个睡前故事。“就像当年码头区的那一次,你的年纪太轻不曾亲见,但我想也应该有所耳闻…… 那时候扔在河道里的尸首被浸泡得肿胀发白,从上面流过的河水里漂浮着血迹和腐败的黄色脂肪。然后是船厂的大火和北区的巷战—— 而那些都只是开始而已。你应当也听过我们的誓言,无论是友是敌,是圣徒或魔鬼,法律、道德、爱和枪林弹雨……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我们。”

Dior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知道自己的神色仍然平静,但是握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僵硬,前臂的肌肉在衣袖下面绷紧。“如果这就是费诺里安威胁的方式,”他回应道,“从我祖父的时代开始我们就已经见惯了,而我的回答也不会有所不同。”

“我不得不对此表示钦佩。”Curufin隔着红木矮桌朝他微微倾身,眯起眼睛。“但如果你有与这份勇气相符的智慧,也该明白其中前提的区别…… 现在离’灰袍’和’皇后’凭私酒生意起家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多久?’神枪’Beleg Cúthalian, ‘拳王’Mablung…… 你身边还有谁,或者说,多瑞亚斯集团还剩下什么人呢?”

他摇了摇头,像是真心感到遗憾,“一个时代正在过去。你成不了Elu Thingol的继承者,Dior Aranel,你无法复制他的任何功业,或许除了……他的失败,如果你也要像他一样死守着侵吞的财物。”

Elwing还不能很好地理解他们的对话,但仍然识别出了亲人的名字,抬起头来回打量他们。灯光照亮了她胸前的宝石,截面之间流转着千百种变幻不休的色调,周遭一切相形之下都显得黯淡无光。这一次青年的视线毫无阻拦地落在了上面,她像是有些受惊,往后缩了缩。Dior安抚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揽住她的肩膀。

“我保留它们的动机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茜玛利尔是由我的父亲交到我的外祖父手中,而瑙格拉迷尔则是由Húrin Thalion从纳国斯隆德的地窖里带到天光之下…… 假若其中任何一样受到损坏,我担心他们在泉下也会感到遗憾。”

“这是什么意思?”青年皱眉,第一次显出了一丝焦躁。

“我想你也能看出来,”他轻轻提起链坠,“诺格洛德世家的工匠在把茜玛利尔镶嵌上去时没有留下拆卸的余地,如果一定要这样做,我们也无法保证这条项链能完整无缺。”

他看向Curufin,等待他的反应,然而短暂的沉默后黑发的费诺里安大笑起来。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借口,”青年的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真正可笑的事,声音里却毫无愉悦,Elwing茫然地看着他,有些不安。“是什么让你觉得费诺家族的成员、本身也是诺格洛德的盟友,会看重这么一件玩物?”

“因为你确实看重它。”

他的声音平静得出乎自己意料,但是直到Elwing抬手去推他的手腕,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在女儿肩上握得太紧了。“否则为什么会是你作为代表前来?”

从青年的眼神里他明白自己猜对了。那里面种种错杂的情绪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化入一片分辨不清的铁灰,但在那一瞬间里仍使他显得足够疯狂,像一只不存牵挂的野兽。“那么你又有什么理由认为,”Curufin收敛了笑意,声音仍然轻柔,像是纤细而锋利的琴弦,“你比我们更有资格保留它?难道不能像要求Silmaril一样要求把它一并交给我们?”

“因为它最初的主人选择了支持我的父亲。”他慢慢答道,“而不是你们。”

Elwing打了个哈欠,头重新垂了下去。黑色长发掩住钻石的光芒,房间里又一次阴暗下来。

“很好,”短暂的沉默之后Curufin轻声说,“看来我们终于可以结束浪费时间了。”

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那么最后提醒你一次吧,Beren之子——” 他低头朝Elwing勾起唇角,“若是死者尚能复生,我的堂亲或许愿意再次用性命保护你们。只可惜…… 我想你最好照顾好她,否则我们不会介意把这首饰和她漂亮的头颅一同从肩膀上取下。”

啪啪两声轻响,两名保镖同时踏前,举枪挡在他们身侧。汤普森冲锋枪瞄准了黑发费诺里安的眉心,他直视着黑洞洞的枪口,仍然带着笑意。Dior站起身来,女孩有些茫然,缩到了他身后。他抬起一只手。

“让他走。”他说,“把同样的话还给费诺家族:如果他们带着刀兵前来,我们不介意让他们永远留在多瑞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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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ufin踏出写字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冷风扑面而来,他竖起风衣的领子,抬头看了看高楼林立的天际线。几片凉意落在脸上,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下起来了。

“你们听到了吗,”他朝着藏在领口下面的微型监听器说,轻声笑了笑,“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fin---

2015-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