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rod/Curufin】【2023万圣节贺】沼泽，万圣节，与关于吸血鬼的刻板印象（5）
- 警告：少许暴力描写（安姐打牌）
两人的视线再次相遇。力量让Finrod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毫无保留的暗夜子民的力量，透过目光钻入他的灵魂，对他的身体和精神宣称主权。你会服从我的。力量如是说。弱小的存在服从强大的存在，弱小的生命将自己献给强大的生命，这便是万物的秩序。力量说。
雾又涌了上来。
生命是什么？对Curufin而言，答案刻在他的天性里。生命是滚烫的，馥郁的，从人类的血液流进他们的血液。生命是光和火，他无法亲手触碰，只能饮取从人类身上流出的回响。生命是创造，是集体无意识中千万年的记忆，是文字、车轮、集市、班卓琴，是战争、金字塔、拉奥孔的雕像、玛雅人的星盘、河流上游少女佩戴的银饰，是相拥起舞的情侣、心碎时的哭泣、多年后回忆中一朵黄玫瑰的颜色。生命是面前这个人类拥有的一切，但他看进那双眼睛时，却没能抓住任何东西，除了寂静和虚空。那空无让他悚然，像赤身裸体面对冥河吹来的寒风，无所依附，冰冷的刀剑袭向他的心脏，他不得不转身，逃离——
Finrod摇晃了一下，扶着墙壁稳住自己。他抬起手背沾了沾嘴唇，那里被他自己咬出了血痕。
“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东西？”Curufin低声问。有一瞬间他想伸手去摸这个人类的腕动脉，但随即想起此前握着那只手时，皮肤确实有正常的体温。
“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个不太正常的人类罢了。”
Finrod露出一个苦笑，走回椅子坐下。“该怎么说呢……我以为人要经历严重的童年创伤，或者遗传某种精神疾病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确实什么都没有。成长过程无可挑剔，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校。我走过了许多地方，做过疯狂的事情，爱过许多男人和女人……但那只是伪装的爱，因为没有真正活着的人是无法去爱的。没错，我从来不是真的活着，也感觉不到痛苦、喜悦、恐惧或期盼，我的生命与自己无关，我只是这具躯体里的一个看客。”
他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就只是这样而已。”
“人类真是太怪了。”Curufin喃喃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无言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这次是Finrod叫住了他，“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想用一个你的秘密来交换吗？”
Curufin回过头。年轻人朝他笑着：“如果知道了你的理由，我或许会把Sauron留给你。”
“你为什么那么好奇我的事？”
“因为喜欢你啊。”
Curufin翻了个白眼，Finrod连忙摆手：“开个玩笑……你看，我选择加入暗夜事务局，是因为我没法好好地和人类待在一起。暗夜的子民很有意思，但你比我见过的其他暗夜子民还要有意思。”
“比如？”
“渴望。他们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即使牺牲接近永恒的生命，也要满足的渴望。”
两人再次对视，这次Curufin没有注入力量。他意识到在他试图刺探那双眼睛后面的灵魂时，没有理由认为对方不会做同样的尝试。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儿子。”沉默片刻后，Curufin重新坐回他面前。
“我不知道你结婚了。”Finrod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曾经结过婚。她已经离开我了。”
他看到Finrod的眼神，及时补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没有死。靠着白昼子民的医学技术，暗夜子民的胎儿不再会在分娩时杀掉母亲……不然Thingol也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一个吸血鬼。我们只是有了不同的生活。”
Finrod张开嘴，似乎在“我很遗憾”和“那太好了”之间选择，但觉得都不太对，最后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我们叫他Telperinquar。他和我，以及我的家族一起生活。成年后不久，他第一次独自外出游历，这在我们的族人中是一种通过仪式。那次旅行中他认识了一个同族，认为那将是他的终身伴侣。他叫Annatar。”
他看到Finrod露出了然的表情，但没有等待他发表评论。
“但在他发现Annatar对人类的看法，以及统治和圈养人类的计划后，初恋就令人不快地结束了。”
“Annatar杀了他？”Finrod低声问。
“没有。但他被关在一座古堡地下，Annatar用木桩刺穿他的心脏，把他锁在一根柱子上。每天正午，太阳会透过城堡的天窗照射到他。两小时十七分钟零五秒，这是夏至那天的时间长度，冬天会短些。阳光让他的皮肤溃烂，露出内脏和骨头，但刚好不会让他死去，等待下一天重复这个过程。十年的时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我很抱歉。”Finrod轻声说。
“至少都过去了，现在他和我们在一起。”
“我明白了。那么……我会通知FBI的人。”
“谢谢你的合作，探员。”Curufin伸展了一下身体，露出微笑，“那么再做最后一件事，你就可以走了。”
“是什么？”
“拿出你的枪。”Curufin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朝这里开枪，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Finrod睁大眼睛，然后明白过来：“渴欲？”
“是的，失血会引发我的渴欲。渴欲让我更加强大，只有这样我才有把握击败Sauron。”
“我懂了。”Finrod笑起来，“这样吧，我有别的办法引发你的渴欲，比那更好，不会让你流失体力。”
“什么办法？”
金发的年轻人走上一步，然后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上，吻住他的嘴唇。
惊讶让Curufin没有想起反抗，他感觉到柔软的唇用力划过他的犬牙，然后血液滴上他的舌尖。甘美的血。猩红的血。猩红的欲望从小腹开始，在他的身体里蔓延，Finrod更用力地吻他，舌头与他的交缠，让更多的血流入口腔，食道，他的身体深处。
“等一下。”Curufin扯住他后脑的头发，将他们的嘴唇分开。
“不喜欢吗？”Finrod俯在他身上，灰色的眼睛离他极近，他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把我锁起来。”
“……”
“我说，用你的对吸血鬼专用手铐，把我锁起来，不然我会把你撕碎。”
Finrod无言地照办了。他回到床上，把Curufin的双手铐在床头的时候，Curufin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腿间坚硬的形状。“我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玩法。”他在Curufin耳边说。
“我也不知道。”Curufin试图让声音像平时一样嘲讽，但在Finrod的舌尖舔入他的耳廓时带出了一丝呻吟的尾音。他的听觉比人类敏感太多，黏腻的水声落在耳中响得惊人，让他后颈的毛发竖立起来。年轻人的一只手抚过他的喉结、锁骨、胸口，所到之处将人类的体温传染到他身上。
“我从没有和人类搞过。”他转过头再次攫取对方的嘴唇，在唇舌之间低语。
“我也没有和吸血鬼搞过。”
Curufin想提醒他关于称谓的问题，但乳头被掐住的疼痛让他忘了这回事。他将膝盖顶到Finrod的腿间：“什么感觉？”
“……很棒。”Finrod简单地回答。他骑到Curufin胯间，性器从拉开的裤链里弹出，和Curufin的摩擦在一起，他用一只手将它们握住，沾着前液套弄起来。
沉重的喘息彼此交杂，Curufin想这真是荒唐，他从未想过会被一个人类吸引，短命、脆弱的人类，本应用来满足渴欲的人类。然而勾起渴欲的和勾起他下身胀痛的欲望的难道不是同一种东西？那身体深处的野兽被唤醒，被生命，被血液，被美。它想占有美，也被美占有。
沾着某种滑腻的液体，Finrod的指尖探进他体内，而意识到那液体是什么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控制呻吟。血液被涂抹到内壁四周，被黏膜吸收进身体，让他上下的两张嘴同时烧灼起来，渴欲和情欲彻底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辨。
“告诉我，吸血鬼先生，”Finrod低头看他，带着笑意，“你是更想咬我，还是被我操？”
Curufin吐出半句咒骂，剩下的一半却因为被插入的感觉梗在喉咙里。敏感的穴口能清晰分辨那东西的形状，但只顶入了一个头部，就不再进入。
“我想……”他无力地仰起头，把后脑抵在白色的枕头上。
“告诉我。”Finrod轻轻动了下腰，碾磨着穴口。
“该死，我想被你操——啊——”被突然插到最深处，甬道颤抖着绞紧，让他的声音几乎变成一声呜咽。野兽完全掌控了他，他记不得自己对任何东西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第一次伴随渴欲升起的月亮，或是复仇的时刻；但这和那些都不同。欲望像无光的海，而他渴求出口就像渴求空气，他想要这个人，他的身体，他的鲜血——本能驱使他用泪水模糊的双眼寻找Finrod的脖颈，他咬了上去，犬牙硌在坚硬的金属项圈上，发出一声脆响。Finrod的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用力按回床上，同时是一次惩罚般粗暴的顶弄。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他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性器抽动着，将体液溅在两人的小腹上。
“这么快？”Finrod喘息着笑了，手抚上那个微微痉挛的器官，“吸血鬼都这么敏感吗？”
“不要再叫我……呜……”Finrod重新开始抽插，刚刚射精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刺激，快感强烈得几乎像一种折磨。双腿被完全打开，敏感点每次被顶到时让他全身颤抖，很快就瘫软下去，他爽得甚至叫不出声，无力抗拒对方对他做的任何事情，只能被动地打开身体，承受更猛烈的侵掠。耳畔朦胧地听到金发年轻人的低语，但此时的他无法理解：
“你真美，Curufinwë——你的生命，你的欲望……我想、被你渴望——”
有什么东西灌入体内深处，Finrod的手握住他，重新开始套弄，几下之后把他也再次带到了顶点。
他喘息着，神智渐渐恢复了一些，但也只是些许而已；他本能地想把手伸向Finrod，不知道是拥抱他，还是撕开他的身体，却被冷硬的金属锁住。金发的年轻人离开他，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物。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仍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他看到手铐钥匙被扔在自己身上，然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狩猎愉快，Cur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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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路易·阿姆斯特朗机场仍然喧闹，狂欢后的游客开始乘飞机离开，以便赶上下一个工作日。Curufin在登机口附近看到了那个金发的身影——箱子放在腿边，Finrod手里拿着一个卡津风味的汉堡，看上去吃得很香。
“Curvo，”Curufin走近时，年轻人朝他打招呼，“远道而来，真的不在美国南方多玩几天吗？”
“不要叫我——”Curufin话到一半，决定放弃，“不了，我已经受够沼泽和鳄鱼了。”
“那么我呢？不想再和我逛逛免税店吗？”
“你可以自己逛。”
“真冷淡啊。为了能和你告别，我可是特意选了晚上的航班。”
“那么祝你回DC的旅途顺利。希望你已经想好了应付上司的说辞。”
“当然。我会告诉他们你精神控制我，逼我给你口交，然后操到我失去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Sauron已经死了。”
Curufin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想让那群人类老头犯心脏病，就这么说吧。”
Finrod笑起来，朝他走近，把汉堡包装纸胡乱塞进口袋：“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你。”
“因为升职加薪？”
“因为在那个时刻，我好像体验到一点活着的感觉了。”年轻人伸手拥抱他，在他耳边低声说。
Curufin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内，耸耸肩，转身走向自己的登机口。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亮起一条消息：
“至于刚才描述的……希望我们下次能试试。”
---fin---
2023-10-26
2024-1-17 无料版
【Freetalk】
谢谢观看！这次本来想写热夜之梦的同人，但感觉原作把能搞的都搞了（？），结果又搞了刷新AU。之前写过两次吸血鬼！F了，所以这次搞了人类！F/吸血鬼！5，但还是不大成功，感觉F反而更人外一点。可能我脑子里的F无论如何都有点人外吧（
因为已经在反着平时的印象了，索性把露露也设定成人类，而贝伦设定成长生种（毕竟BoLT里贝伦也当过精灵。。）
这是第一次设定刷新初遇的AU，想看在没有过往包袱和家族恩怨的情况下，他们本身的性格能产生什么互动。原作F给我的感觉是即使剥离身份、家族和誓言，仍然是一个有种疏离感的角色，可能是因为预言体质的关系，所以作了这种设定。5大概是虽然表现得看不上别的种族（比如原作的矮人），但他其实是愿意去了解的；尽管对人类产生兴趣让他很怀疑鬼生，他也还是会接受（？）……
虽然觉得刷新的必备是相互背叛、相互捅刀，但写Paranoia好像耗尽了我这方面的力气（）所以这次没有特意搞。虽然还是有一些相互算计但更像调情了（？
还有就是，发现我写的刷新总是会出现“F推门离去，把5留在身后”这样一个场景。有时我会觉得像人的一生有几个关键的瞬间一样，cp关系也会有决定性的时刻，而对我来说这就是刷新的决定性时刻吧。5好像赢了，但在F毫不留恋地抛下他（和自己的生命及其它一切）离去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这样……而他们此前经历的一切和共度的时光其实都引向这个宿命的时刻，就像F这个角色的创造就是为了在leithian里赴死的时刻……扯远了，还好这篇的离开并没有这种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