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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rod/Curufin】【2015七夕贺】【原作背景AU】【NC17】Southbound

- 情节基于HoME4,Annals of Beleriand的一个版本, 反正完全无法放进canon故事线就不要在意合理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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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火球在几丈外的空中猛地炸开,曳出一长串红色和金色的火花,落在雪泥混杂的地上轰然烧得更烈。连有着西方血统的骏马也被惊得长嘶一声,几乎人立起来,Curufin咒骂了一句,控住马缰调转方向。

他很想知道Angband的工匠们往这种燃烧剂里加入了什么成分,普通的水和沙土不能扑灭它的火焰,反而更会助长火势。这一路上他看过它吞没树林、建筑、马匹和士兵,就像两年前的冬天,从钢铁群山中倾泻而出的火河一样。然而与此刻笼罩Minas Tirith的妖异黑云、以及蝗虫一样蔓延的orcs和狼群相比,这反而不再是最大的威胁了。

“他们撑不了多久。”第一眼从制高点俯瞰战场态势的时候他就如此断言,但Finarfin的两个儿子似乎并不这样认为,直到Celegorm失去耐心,对着终于和他们接上头的斥候咆哮起来。

“Nolofinwë已经死了!”他撑着桌子吼道,对面的年轻精灵被惊得往后缩了缩。“北线已经是这个鸟样,守不守都没什么区别。如果你也想一个人面对一万orcs,那也由得你们。”

他们在那之后三天突围,Fëanor的儿子们用少量骑兵从侧面迂回,制造攻击对方补给线的假象,主力则与要塞内的骑兵夹击Sirion岛连结南岸的桥头。在Sauron压倒性的兵力之前他们无法坚持太久,但仍然足以让守军的主力完成撤退,带着辎重以及少量的老弱——其中包括Orodreth的女儿和幼子。在那之后当确认摆脱了追兵,他们会在约定的地方会合,然后一同南下。

他踏过泥泞的软土拐回到大路上,策马继续疾驰,污浊的泥水在马蹄下飞溅。战役已经接近尾声,他无意多留,看到落单的精灵战士时也只是做手势让他们跟上,很快就在身后带起了一小支队伍。这些都是负责断后的精锐,少数能够在Sauron妖术制造的迷雾里维持勇气和战意的士兵,但是在恶劣环境和长时间的战斗之后,人和战马都已经濒临极限了。

直到集结的大部队进入视野时他才松弛下来,略为放缓马步。第一和第三家族的旗帜指示了王室成员和卫队所在的位置,Celegorm在最前面,旁边是Orodreth。他手里牵着另一根缰绳,纤弱的公主同样坐在马背上,披着对她而言显得过于沉重的盔甲。在他们之间——Curufin微微眯起眼睛——是Celebrimbor,金发的男孩坐在他身前。

“这是最后的人了?”他带马靠近时Celegorm问道。

“我所能找到的。”他向后挥手,示意那些士兵归队。“这边都齐了?”

他说着向对方身后扫了一眼,但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Orodreth就靠近他。“Findaráto没和你在一起?”

“我以为他在这里。”

“他不在。”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大概是丢了。”他耸了耸肩,看着金发精灵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Celegorm从鼻子里发出半声冷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哪里?”

银发的精灵眯起眼睛。“桥头西南边,他在Tyelpe后面。”

“留人在这里等?”Orodreth问道。

“不。”Curufin调转马头,“你们按计划走,我去找他。”

“你确定?”

“我会赶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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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北去的时候风里又带上了小雪,像细薄的刀片刮着面甲遮不住的部位。他一边眯着眼睛辨认路径,一边暗自诅咒这天气和他寻找的对象。时间仍是午后,前方的天色却显得阴沉可怖,像是暴风雪将至的黄昏。

令他庆幸的是没有迎头遇上追击的敌军,Sauron似乎满足于占领Minas Tirith的战果,并不急于对他们赶尽杀绝。但这只是一时,在巩固势力之后他必然会沿着Sirion向下游扩张,那时南Beleriand将无险可守,Nargothrond和Falas与Fingon和Dor-Lomin的联系也会更为困难。

但此时的情势不允许他再想这些。他渐渐接近早些时候的战场,树林在这里到了尽头,空阔的雪地上精灵、orcs和座狼的尸体杂陈在一起,还能看到一些未曾断气的orcs在地上挣扎。更远处就是Sirion的河岸,湍急的河水在深冬也未曾完全冻结,碎冰里夹着浮尸和战场的残骸慢慢漂往下游。

他在马背上俯身,试图辨识近处那些精灵装备上的纹饰和徽章,他认得Finrod的那身铠甲,应该能辨认出来。但不知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并不真的相信会看到那景象,觉得那个人适合一种更有戏剧性的死法,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他慢慢地兜了一圈,并无所获,直到靠近河岸时座下的黑马不安地低嘶,原地踟蹰起来,任他驱策也不愿再往前了。他已经可以远远看到通往Tol Sirion的石桥,Sauron制造的黑雾一直蔓延到这里,所触之处邪异的阴冷直沁肌骨,足以令脆弱者心魂殆丧。岛屿上空的天色浓稠如墨,乌云盘旋翻涌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朝着位在中心的白色高塔直压下去。即使是直面过Angband大军的诺多领主,在这景象之前也不由得屏住呼吸:闪电一次次划破云层,如同暗红的火舌舔舐着塔身,而塔底无数的orcs和狼群攒动不休,像是刚刚通过地狱之门爬上人间。

正待勒马回头,身后危险的气息却猛然袭向他的脊背。完全在直觉的驱使下他反手拔出腰刀,旋身劈斩。刀锋没入血肉的感觉首先从手臂上传过来,然后他才看清了敌人,同时耳畔传来惨叫:一匹从背后跃起偷袭的座狼被他砍开了胸腹,无力地摔向地面。它的骑手在它落地时被压在了身下,发出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

那多半是清扫战场的orcs小队成员,若是落单对精灵骑兵而言就不足为惧。他带马往回想了结对方,那个orc半边躯体都被压进了地里,却还是歪了歪丑陋的脸,口中发出响亮的唿哨。他骂了一句,反手把刀锋戳进对方嘴里,终结了它的声音。

四下一片沉寂,只有余音仍像幽魂一样萦绕在空气里,这段小小的插曲仿佛并未改变什么。但当他抬起头,却意识到最糟糕的情况正在成为现实:数十个orc骑兵、以及更多没有骑手的狼正从角落和阴影中浮出身形,组成了半圆的包围圈,慢慢朝他逼近。

他偏了偏头冷笑起来,把腰刀收回鞘中,提起鞍侧沉重的马刀。

这一刻暗影铺天盖地,四野苍茫,朔风夹着雪片像要将他们席卷吞没。他倾身拍了拍黑马的脖子,然后一夹马腹,冲向敌群。

他闪过第一匹狼的扑击,黑马的前蹄随即落下,踏碎了第二匹的头颅。颅骨碎裂的声音里马刀借着冲力横扫,将两名orcs一起斩为两段,一人一骑就此从敌群最疏的地方脱出,向着大路的方向疾奔。

但是它们没有放弃,他听到身后奔跑和咆哮的喧嚣,伏在马背上回头,只见灰狼的利齿在昏暗中闪着光,几乎触及骏马的后蹄。座狼全力奔驰时比带人的战马更快,被踩化的雪地让马蹄打滑,却不会妨碍它们带着厚毛的爪子。

然后视线边缘有个影子一闪,他听见利矢破空的锐响,本能地一缩身子。羽箭擦着身侧几寸的地方掠过去,刺进最近那匹狼的两眼之间。那野兽的去势被陡然止住,翻滚着栽向地面。

他向前看去,远处金发的精灵仍然维持着挽弓的姿势,站在一地狼藉间朝他挑了挑眉。

“操。”他又骂了一句,用力踢了一下马腹。两旁的草木闪成一道道模糊的影子,疾驰中与对方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他甩脱一侧马镫,单手控着马缰探出身子,把身形压低到几乎与地面平行。余光里可以看到后面的狼再度追了上来,萤绿的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他朝着前方的精灵伸出手。

“快!”他吼道。那一刹那仿佛被拉得极其漫长,在两人身形相交、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Finrod抓住了他的手,腕甲相撞的脆响里借着去势翻身上马,落在他背后。

他想找一个复杂的表达来训斥对方,或者往他脸上挥一拳,随即决定这不是个恰当的时机。身后弦响不断,但他没有回头,只听到皮毛摩擦的窸窣、蹄声和惨叫混在一起,渐渐落在后面。狼的耐力不足以长期维持冲刺的速度,一旦将它们甩开,就很难再被追上。

但他还是等到确认完全摆脱了追兵,才让坐骑在路旁停下,回过身去看刚刚拉上来的人。Finrod已经把头盔解下来挂在鞍侧,长弓也挽在肩上,朝着他露出笑容。“多谢,Curvo。”

他脸上糊满了灰尘和雪泥,混着从额角一道伤口流下来的血,显得前所未有地狼狈,又多少带着点平时难得一见的狠劲。Curufin用指节抹掉他眼睛上沾的血,皱起眉头。“你在搞什么名堂?”

“只是个意外。”

“我以为你准备给你的塔殉葬。”

“我像是那种人吗?”

“计划中你应该在我前面。”

“这边出了点问题。我让别人先走了。”

Curufin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回身去。“我该让你被狼吃掉。”

“但你不会让我死的,不是么?”

“别那么肯定。”他回头瞟了一眼。Finrod轻声笑起来,把额头靠在他肩上。过了一会又开口,“把缰绳给我。”

“这是我的马。”

“那你就更不需要它了。我认得路。”

“我深表怀疑。”

“对这一带我比你熟。如果你还想赶上他们,就不能再绕路了。”

他没有再坚持,让对方驭马走到小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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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向南,穿过树林和冰封的小河,中途只是短暂地停留让坐骑休息,并且抛弃多余的装备。精灵的体重很轻,但全套铁铠仍会给马匹带来相当大的负担,Himlad的游骑兵在长途奔袭时往往会每名士兵另配一匹替换的军马。但是千里辗转的途中他们的马匹和人员一样折损惨重,仓促间更是无从去找。

然而他们也不敢休息太久,一旦从战场脱离,汹涌的肾上腺素褪去,疲惫和疼痛就像潮水一样漫上来。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严寒仍是此时最大的威胁,冷风吹透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迅速剥夺身体的热量,让人在近乎舒适的晕眩里一点点麻木了知觉。

天色慢慢黑下来,林木间暗影幢幢。看不到篝火或是友军的踪迹,但幸运的是,也没有orcs的火把。只有回望时能看到北方天际仍然染着一片不祥的暗红,隐约照亮深灰的山脉。Curufin渐渐觉得身后精灵的头垂在了他肩上,握缰的手也松了下去。但他刚想提醒,Finrod猛地抖了一下,醒了过来。

“抱歉,好像睡着了。”他带着点鼻音说。

“所以你没在看着路?”

“真冷啊。”Finrod没有回答,往他背后蹭了蹭。“让我想起了在Helcraxë上的时候——不过当然了,你们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吧。”

“深感遗憾。”Curufin拢住他的手。金发的精灵已经脱掉了腕甲,只带着轻薄的皮革手套,他握紧对方露出的指尖,皱起眉头。“你的体温太低了。”

“我真想现在有一口加了香料的烈酒,就像那年冬天在Himlad,你用来招待我的那种。”

“我愿意用一整坛再次招待你,如果不是她已经不在了。”他想了想,解开斗篷一侧的系带,“靠过来吧。”

金发的精灵顺从地钻进里面,让他把他们一同裹住。两个人都脱掉了沉重的板甲,透过贴身衣物可以感觉到模糊的体温和心跳,Finrod的呼吸吹在他的后颈上。“你们从那儿带了什么出来?”他问。

“不值一提。”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们可是注定的被剥夺者。”

“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期望着能在Nargothrond看到你们的作品。”

“这倒是不足为虑。若是她愿意接纳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我们就可以提供同样,或是更胜一筹的东西。”

“深感荣幸。”Finrod也笑起来,环住了他的腰。“但也不必,那些不过是多余之物。对她来说你们的存在会更胜于这一切…… 对我也一样。”

他往Curufin身上靠得更紧,一只手开始慢慢滑进他的衣服里。黑发的精灵皱起眉,“等等……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有什么关系?路还很长。”

“这也不是合适的地方。”

“我们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但不是在你身上沾满血和orcs味道的时候。”

“你也一样。”Finrod的手探进了他的里衣底下,手套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粉,冷得他打了个激灵。对方趁机把他往后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扳过他的下颌,随即柔软的嘴唇就覆盖上来。

那是个颇为漫长的吻,足以让他微喘着寻求空气,寒风一直浸到肺里,却不足以扑灭身体里迅速蔓延的热度。他皱着眉带停了马,让它站在黑黢黢的树影底下,自己半转过身去摸索对方的衣物。Finrod把一只手按在他肩上,“让我来…… 还是你想转过来这边?”

“这倒是…… 无所谓。”他低声喘息,对方的手掌抚过他的侧腰,被他的体温暖热了,不再觉得凉,掌心揉搓着下腹线条分明的肌肉。“我记得你比较喜欢从后面来。”金发的精灵轻笑着,“靠着我。”

马背上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花费的时间比平时长了许多,但紧绷的衣物、马具和躯体相互摩擦,反而更是助长情欲。终于把马裤拉到膝盖以下时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粗重,挺立的性器被衣料一再蹭过,溢出的透明体液已经染湿了前端。Finrod让他跨坐在自己腿间,一只手环到前面,笼住套弄起来。

“等一下……” 手套粗糙的皮革触到脆弱的部位,让他有些不满地挣扎,但随即拇指裸露的指腹按压着敏感的顶端,令他的腰不由自主地又软下去。“脱掉?”Finrod问道。

“……不用。”他喘息着摸索到放在他胯骨上的手,用力地握紧,同时把双腿分得更开了一些,让对方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尾椎下面。

“这就对了。” 金发的精灵笑起来,一边舔舐着他的耳尖,又用唇齿轻轻地碾磨。他颤抖着低吟出声,仍然停在原地的坐骑像是察觉到骑手的异状,不安地喷了个响鼻。

“我想我们让它有些不满了。”Finrod评论道,但是听起来并无愧疚之意。Curufin有些不耐地往他身上靠,“那就……别浪费时间。”

事实上他们做得也不算慢,Finrod没有让他就这样释放,而是转去摸索后面,环境限制下也没法作太多准备,有些仓促地就往里顶。

被进入的时候他绷紧身躯,用力地把头往后仰,同时大口地呼吸。Finrod的一条手臂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扣紧他的五指。他喘了几下,半闭着眼睛转过头,Finrod靠过来浅浅地吻他的唇角,沿着下颌和颈侧往下滑,直到把双唇贴上他的后颈。

一颗尖锐的犬齿陷进颈椎侧面的肌肤,他抽了口气,Finrod箍紧他的腰,猛然毫无预兆地往深处顶送了一下。他闭紧眼睛,一声呻吟还没来得及溢出唇间,忽然又感觉到对方用小腿夹了夹马腹,让座下的黑马再度迈开步子。

“等等——”他的大半体重都陷在金发的精灵怀里,晃动间性器一下子进得极深,让他觉得像是要被顶穿,整个人都酥软下去,里面却不由自主地夹得更紧。“不要在这时候——”

“路还……很长。”Finrod同样低喘起来,重复了一遍,在他耳边轻笑着,“像你说的,赶时间。”

他想再骂一句什么,但是能够出口的只有粗重的喘息。马匹的步伐逐渐加快,性器随着身体颠簸的节奏一次次插入深处,狭窄的甬道很快被撞开,发出粘腻的水声。鞍具粗硬的表面也不断摩擦裸露的双腿,刺激着情欲高涨时敏感的肌肤,体液很快开始从躯体结合的部位往外溢,滑过大腿内侧染得一片狼藉。

黑马穿行的小道变得更加狭窄,低垂的树枝不时拍到他们脸上和身上。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再去认路,连蹄声也几乎被淹没在肉体撞击的声音和低沉的呻吟里,惊飞了夜宿的野鸟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察觉他快到极限的时候Finrod腾出手再次握住肿胀的性器,用指尖堵住顶端的铃口,同时抵着体内的敏感点用力抽送了几下。他刚放开手Curufin就弓起腰绷紧脊背,呜咽着把白浊的体液溅到身上和马鞍上。过不多久Finrod也把指节深深掐进他的腰侧,咬住他的后颈释放出来。

他脱力地倚在对方怀里,颤抖着用力呼吸。“你弄脏了我的马鞍。”终于调匀气息的时候他开口抱怨。

“那就别让它流出来。”

“你闭嘴。”

于是Finrod就真的没再开口,夜色沉沉地压下来,四周没有一点光。倦意迅速填补了高潮之后的空白,意识朦胧间他只觉得什么都不想再说,也不愿意去想,仿佛这样就能忘记身后漫长的败退与前方不祥的宿命,只是与这场战役里最后退下来的另一个人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沉默持续了很久,他只能听到马蹄声与各自的呼吸,直到不知又走了多远,视线尽头出现了微弱的暖色火光。

“我们快到了。”Finrod轻声说。

“还有很远。”

“没关系。”金发的精灵说,仿佛能强调出什么区别似的,“我们到我的国家去。”

“是的。”他闭起眼睛换了个姿势,仍然靠在对方身上,“到你的国家去。”


—fin---
2015-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