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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rod/Curufin】【NC17】【2015情人节贺】Late Goodbye


- 建议bgm:Late Goodbye-Poets of the Fall


那天剩下的时间Finrod仍然独自留在房间里,回想着自己对Barahir之子所说的每一句话。夏日西斜入海,黄昏的阴影拉长成夜色,他没有点蜡烛,任凭黑暗像潮水一样漫过身旁。那黑暗中渐渐浮现许多他熟识的面容,父亲、母亲、先一步归于等待之殿的兄弟们和留在遥远蒙福岁月里的恋人,四下里无数絮絮低语呼唤着他的名字,要把他拉进那冰冷喧嚣的沉默之中。于是他明白时候到了。

他在黑暗中闭了闭眼睛,然后起身拉开了门。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Curufin正在看书,睡衣外面披了一件罩袍,黑发已经从白天工作时的发式中散开,松松地垂在肩头。“你总是给人惊喜,堂亲,”他说,嘴角的笑意却不像有意外的感觉。“是忽然想到继续我们上次的讨论,或是仅仅觉得……这个夜晚太长了?”

“夜总是很长。”Finrod答道,假装不去理会他的暗示,却有意无意地放轻了音调,词尾带了一丝略显暧昧的气音。“这些只有星月光辉的夜晚。”

“与Telperion照耀下的无从相比。”Curufin把他让进房间,自己转身去壁柜里取了一瓶果酒和两只杯子。Finrod随意四下扫了一眼,走近桌边,目光落在案头摊开的那本日志上。“你还在读这些?”

“我遗憾没有早些读到,它们非常有趣。”

“我想你是三百年来第一个持这种看法的。”

“我们的亲族在南方隐藏的国度里作出了这样多的努力,不能不使我惊叹。”

“与北方防线上将士们的英勇相比就不值一提了。”Curufin从身后走近,把酒器放在桌面上,他转头朝对方露出笑容。“如果早知道还有谁会对它们感兴趣,我会让人把它们誊抄一遍,或是当初写得工整一些。”

“这大可不必,阅读你的书写总是一种乐趣。”黑发精灵熟练地起出瓶口的木塞,甜郁香气弥散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

Finrod低头看向书页泛黄的边角,上面的笔记和数字在数百年时光的销磨中已经变得有些模糊,而第一次学习Cirth时的感觉却仍像昨日一般清晰。他换了个姿势,半靠在桌沿上。“我特别喜欢你描写石英矿脉的那一段。”Curufin说。

“那是个很美的洞窟。”Finrod微微眯起眼睛。“可惜在你们到来时它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我保留了部分原始地貌没有开采,但我们的活动可能是改变了这里的空气成分,让它们过早褪色。”

“我很遗憾。”

“阳光下事物的诞生和消亡都太快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Curufin斟满两只酒杯,递了一盏过来。“怎么了,Ingoldo?”他的视线扫上来看向金发精灵的眼睛,”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思乡之情笼罩着你。”

“或许,”他笑了笑,对上了堂兄的目光。“我想有人——如果我没记错,也包括你——指出过我是怎样过分怀念那些我们留在身后的事物。”

“当然了,就像他们称呼你的……the Faithful. ” Curufin也笑了,与他碰了一下杯。“然而你在这里得到的不是更多?领土和国家……这难道不是你们跟随我们的理由?”

如果不曾考虑过,这会是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他举杯喝掉了剩下的一多半,“我们是追随着诺多的至高王返回中洲,”他稍作停顿,以不显得刻意,“在这里开疆辟土,与你们所做的一样。”

“然而与我们不同,并不受到被剥夺一切的诅咒。”黑发精灵眼里的笑意更浓,放下自己的杯子,靠近一步拢住他持杯的手,重新注满酒液。那只手温暖干燥,而三百年前对Artanis说出那段话时的冰冷感觉却猛然涌上心头,一时间逼得他难以呼吸。

这是个巧合,他告诉自己,他的堂兄并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那个预言同等地降临在我们每个人身上。”他说,略为垂下目光。“我不认为我们中的一些比另一些更有可能幸免。”

Curufin仍然握着他的手,举到唇边,从他的杯子里抿了一口。“你在担忧什么,堂亲?”他问,“你的国度屹立稳固,隐藏在黑魁首的视线之外,更有Tyelko和我的人马作为补充。”

当他放下酒杯时他们间的距离已经足够接近,气息可以彼此相闻。“这是Nargothrond的幸运……”他说,然后过分突兀地转开了话题,“……我喜欢这种香料。”他低声叹息,“让我想起第一次遇见Ossiriand的Nandor精灵的时候。”

“这样说来,我曾听说你们的友谊始于某些必定会受到维拉们谴责的派对。”Curufin眯起眼睛,指节轻轻擦过他的脸颊,然后滑向颈后勾住了他的一缕头发。

“那一定是个谣传。”他任由黑发精灵托住他的后脑,靠过来亲吻他的嘴唇。舌尖温凉而酒精的味道浓烈,很快让他们的呼吸都厚重起来。

“用不着辩解,”Curufin揽住他腰间,把他从桌子上拽下来,“过来吧。”

他们彼此纠缠,磕磕绊绊地往卧室移动。靠到床边时Finrod意识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拉开了一半,Curufin的罩袍滑落下来,里面贴身睡袍的系扣也松了。他没费多少力气就除掉了挡在他们之间剩余的衣物,然后黑发精灵扳着他的双肩把他按到枕头上,炽热的双唇贴上裸露的锁骨。犬牙划过骨缘处皮肤最薄的地方,舌头沿着脖颈、喉结与下颌的线条往上舔舐,让他止不住地喘息。四柱床被他们的动作带得嘎吱作响,Curufin的体重压在他身上蹭着,很快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形状抵在躯体之间。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焰影投在他堂兄的侧脸上,眼角和鼻梁的轮廓更是分明,黑发散落在他脸上和胸前像是凉滑的绸缎。他再次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勾住了对方的脖子,拉过来吻住嘴唇,随即用力咬了下去。

一缕铁锈气味浸上齿尖,这一下大概是出乎意料,让黑发精灵的动作略为一滞。他借机从对方体重的压制下挣脱出来,翻身将他推到自己刚才的位置,支撑着自己俯身在他上方。

Curufin的胸口起伏着,然而很快就平静下来,唇角微微勾起,染着一丝鲜艳的血痕。“兴致不错,嗯?”他问,抬手碰了碰Finrod的脸颊。

“我有一件事想问,”他说,但却不再继续,而是按住了黑发精灵的大腿内侧,亲吻他的脖颈和胸口。他身上像是还带着一丝北方的气息,草原、皮革和金铁,数百年时光里沁入肌骨,洗脱不掉。而那具躯体也像不受羁绁的野马一样修长强健,肌肉的轮廓起伏分明,皮肤上印着淡淡的伤疤,被汗水和情欲染得微微泛红。

他的嘴唇滑过对方的小腹,接着往下移。Curufin像是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然而Finrod掐着他腰间不让他动弹,低头含了上去。舌尖扫过顶端的时候他听见低促的喘息,唇舌包裹下可以感觉到血液随着每一次静脉的跳动涌入,而他只是用舌尖拨开包裹的皮肤,刺激最敏感的部位,感觉到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缠得越来越紧。当他终于停下来抬头时已经可以看到皮肤下面淡青色血管的形状,而前液与他自己的唾液混在一起垂成了透明的细丝。

他听见对方喉咙里不满的声音,那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往下压,但他挣脱了,支起身躯凑近对方耳畔。“我想要问你,Atarinkë,”他继续道,像是不曾中断过一样,“对你来说Nargothrond……还有我,是什么?”

“你这是……想问什么?”黑发精灵侧过脸看他,颤抖的手指伸下去触碰自己,却被他扣住按在床头。他衔住对方的耳尖,粘腻的体液蹭在上面,让后者颤抖起来。“或者说,你对她……和我,有几分忠诚?”

他没有得到回答,除了几声低哑的喘息,Curufin挣开他的手,扯住他的一缕头发。“……操,Ingo—— ”他半闭着眼睛,低低地吐出半句。

“当然,”他笑了起来,靠上去亲吻对方的唇角。

他把指尖探进去的时候没有遇到多少阻碍,被充分刺激过的躯体已经足够敏感,在他屈起手指擦过去时伴着暗哑的呻吟绷紧,又在他持续地顶弄,并且滑进去另一根手指时有些脱力地软了下去。“怎么了,堂亲?”他低声问,仍然带着笑意,“这么快就支持不住了?”

“闭嘴……”Curufin转过有些失神的目光,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扫出一层阴影,让他一时间显得异样地脆弱,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是种幻觉。“操,”他重复了一次,指甲划过Finrod的肩胛和脊背,同时放弃般地抬起双腿缠到他腰间。作为回应他抽出手指,随即把自己缓慢地压进那具躯体里。

黑发的精灵因为痛楚而皱眉,同时却配合着抬起腰,让他能抽出来然后再次顶送到最深处。硬挺的性器抵在他们之间,顶端渗出的前液粘在小腹上粘腻一片。快感从那对细长的眼角逼出了泪水,而那具躯体却更为彻底地打开,将自己暴露在变本加厉的侵掠之下。

接近极限时Curufin用力仰起头,下颌绷紧的线条锐利像是刀刃的弧线,喉间的呜咽却低哑如同求恳,随后闭紧双眼,将体液溅洒在他的小腹上。他箍紧对方的手臂,继续用力抽送了几次。那具躯体在高潮的余韵里颤抖,很快也让他随着释放出来。

他放松身躯,伏在对方身侧,等待各自的呼吸平复。在他眼前堂兄的黑发像鸦翅一样铺散在枕席上,灰色眼瞳里残留的一抹雾气遮掩了平素的冷淡锐利,显得异乎寻常地柔和,微张的薄唇却带着比平时更浓重的血色。

于是他再次把自己的嘴唇覆了上去,舌尖轻易地滑进去与对方的交缠。那个吻里不再带有情欲的性质,而更像是要为了确认什么。“你的答案,Kurvo?”在亲吻的间隙里他用气声问。

“哦,Ingo……”Curufin笑了起来,回复了漫不经心的语调。“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我发誓忠于Nargothrond…… 以及你。”

“无论何时?”

“无论何时。”

“即使在你的誓言不容许的时候?”

黑发的精灵将一只手环在他颈后,抚过他的长发,沿着脊背往下滑。“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么?”他带着笑意问道。

那只手粗糙温暖而胸前相贴的肌肤光滑灼热,他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既像是触手可及,又显得分外遥远。他把脸埋在对方颈间,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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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Curufin回想起这一夜时,或许会为当时没有留下Finrod而有所惋惜,但也仅此而已。他一向浅眠,有人在枕畔的时候更是如此,但当时他太疲倦而怀抱着的躯体太温暖,以至于意识还是渐渐模糊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觉得Finrod拨开了他的手臂,起身捡起床边自己的衣物。

“你要走了?”他迷迷糊糊地说。

Finrod回头应了一句,声音太轻,他没有听见。

“什么?”他追问,但是金发精灵没有停步,带上了身后的房门。

当他记起对方的唇形,意识到那是一句道歉时,已是很久之后了。那时他只是觉得有什么分辨不清的念头一闪而过,然后又沉入睡意的深渊,直到第二天早晨被人声喧闹惊醒,听见城市高处响起了召集聚会的钟声。


—fin---

2015-2-14
2015-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