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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15】【路人/Ardyn + Somnus/Ardyn】【NC17】 世界是我们最初和最后的爱



-警告:强制性行为;路人 x 主要角色;暴力描写;许多私设。
-标题出自加缪的《西西弗的神话》。



Noctis 看着剑神森冷面甲后的双眼,他自己的身影映在那对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落入世界之外空虚的深渊。当 Bahamut 开口的时候,声音仿佛也来自铠甲的铿然相击。

“你所问并非你需要知晓的,被选中者。篡位者必须被毁灭,这使命只有你能完成,你不必再多问。”

仍然站在 Bahamut 掌上,Noctis 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双拳,直视着剑神。“我只想知道真相。Ardyn Izunia…… Ardyn Lucis Caelum,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绝对不止是如此而已。告诉我!”

古老神祇的视线充满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没有退缩,直到听到 Bahamut 的叹息,让整个空间跟着震颤。

“那么如你所愿,天选之王。自己看吧,你想知道的一切……”

Noctis 发觉他的身体正不由自主地飘起,水晶玄妙的光彩迅速淡去,Bahamut 的身影也消失了,他周围只剩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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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在一片草地上,柔软得像天鹅绒,洒满熔金般的阳光。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阳光,他不得不暂时用手挡住脸,直到它不再刺痛眼睛。随后他注意到了空气中的花香和鸟鸣,以及一种更低、更嘈杂的声音,是人群的喧嚣,而且正在不断接近。

“快,这边,要来不及了!”

他转过身,看见两个女孩,她们的装束他只在历史课本里看到过。她们直直地冲过来,他急忙躲闪,但已经太迟了——然而她们径自从他的身体穿过,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他正身处幻像之中,Noctis 明白过来,这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幻象里的人们是看不到他的。

他转身跟上去,那两个女孩已经跑到了对面的一条街道上,随即又钻进了小巷,他跟着左兜右转,直到眼前忽然开阔,他们来到了大路上。

潮水般的欢呼瞬间淹没了他,他看到人群夹道而立,中间更多的人簇拥着一个骑着黑色陆行鸟的身影,正缓步而行。有少女在他前面的路上抛撒花瓣,无论男女老幼都竞相挤上前,触碰他的衣角、鞋子,他座下陆行鸟的羽毛,仿佛他是某个神祇的化身;而他也热情地回应他们,俯下身和他们握手,抚摸孩子们的头。

他接近他们的时候,刚才 Noctis 跟随的一个女孩也跑了过去,踮起脚朝他伸出手。那个人转向这边,朝她微笑。

他的目光投向 Noctis 所在的位置时,Noctis 认出了他,那是 Ardyn。

这与他记忆中的 Ardyn 如此不同,Noctis 一时间忘了呼吸,目光锁定在他身上。Ardyn 看上去比 Noctis 见过的他年轻许多,艳丽的红发更长,披散在肩头。但最大的不同还是他的神情,没有那种浮夸的笑容或是深沉的淬毒的恨意——他把匕首刺进 Luna 的身体,以及看着 Noctis 被吸进水晶时眼里的那种恨意。这让他脸孔和五官的轮廓显得柔和许多,几乎是温柔的,而且他看上去很开心,是一种由衷的快乐。Noctis 想起了他还年幼时,庆典上朝人群挥手致意的 Regis 的模样,但即使那时 Regis 的表情也没有这么放松,因为战争的阴霾。

陆行鸟从他们身边走过,Noctis 立刻跟了上去,急于知道他是要去哪里。周围的人碰不到他,他就像一条鱼在河里穿梭。

这条河流最后涌进的是一个广场,更多的人已经等在那儿,把整片地方挤得水泄不通,却在 Ardyn 接近的时候自动让出一条通路。他在广场中央下了鸟,立刻有人(看装束是他的侍卫)从他手中接过缰绳。他一直走到广场的高处,那里有一座大理石雕像,已经损毁了多半,从残躯的形状分辨应该是 Ifrit。他站在雕塑脚边,转过身面对人群。

“Solheim 的子民们,”他说。

又是一波欢呼席卷整个广场,比此前任何一次更盛大。他抬起一只手,微笑着,等待人群安静下来。

“Solheim 的子民们,”他重又开口,“如你们所见,我已经结束南巡,回到了首都。我带来的是好消息:在诸神的庇佑下,南部的城市已经有一多半摆脱了星疫的阴影。这些地方的人们曾经一度处在恶魔的威胁中,但现在,母亲们不再为她们的孩子恸哭,守灵人也不再深夜挑着白幡走在街头了。

“但这还不是结束,作为被选中的守护者,我将不会休憩,不会止步,直到星疫被从这个星球彻底驱除。我们将在废墟上重建家园,不再有战争和饥馑,人们不必再为生计担忧,我们将建立一个新的国度,比从前的 Solheim 更辉煌、更伟大。直到那时,我才会登上王位,这是我的承诺。”

喝彩声淹没了他接下来的话,Noctis 往前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然而周围的景象就在这时扭曲起来,陷入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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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次变得清晰时他又看到了 Ardyn,仍然穿着此前的那身衣服,绣着繁丽金线纹饰的黑袍,肩上还沾着花瓣,看来这是同一天的迟些时候。他正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Noctis 跟在他身后,从周围的景观来看,这应该是一处贵族起居的庭园。

前面的凉亭里坐着两个人,Ardyn 走近的时候,他们起身相迎。一个是高大的男人,外表和 Ardyn 颇为相似,只是更偏瘦削清秀,而不是 Ardyn 的华丽,褐发的颜色也稍浅一些;另一个却是身穿白裙的少女,五官的神韵——Noctis 不安地意识到—— 和 Luna 依稀有一分相似。

“兄长。”男人低下头,一手抚胸行礼。

“亲爱的兄弟,我早就说过不必如此。”Ardyn 抓住他行礼的手拉开,转而给了他一个拥抱。“还有我的 Izunia,你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加动人了。”

Noctis 看着他低头亲吻少女的面颊,不自觉地皱起眉。Izunia 是他的恋人?

他们重新落座,有仆人端上茶和点心。Ardyn 显然并不在意礼仪,向后靠在座位里,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躯,“终于回来了,真好。”

“兄长在外许久,应该很疲倦吧。”他的兄弟问,和 Ardyn 不同,他的举止显得有些拘谨,像是小心翼翼。

“每天救治三十个病人,说不累是假的。”Ardyn 拈起一块点心,扔进嘴里。“但看着他们恢复健康,这就足够了。”

“您的仁爱让人敬佩,但我担心的是…… 像这样吸收星疫,对您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后果吗?”

“我们谈过这个话题了,Somnus。”Ardyn 转向他,“这样做能消除星疫,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你把它吸纳进了自己的身体里。”Izunia 靠近他,抬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星疫没有消失,只是集中在了你体内,然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Ardyn 反手握住她的手,看起来有些烦躁。“但既然我有这种能力,就有责任使用它,只有对此我确信无疑。”

少女抬头望着她,浅碧的眼睛显得充满担忧。她还想说话,但 Ardyn 抢在她前面,“好了亲爱的,现在为什么不说一些让人轻松的事呢,比如你种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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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象再一次改变,Noctis 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卧室中央,房里只有 Ardyn 一个人,大概正准备就寝,已经脱掉了外袍,正站在床边。他似乎正陷在沉思中,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动手解开贴身的里衣。

Noctis 本能地想移开目光,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他,这样盯着看仍然让人觉得不合适。但 Ardyn 衣服下面露出的皮肤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其上似乎有着黑色的痕迹。

Ardyn 拉开衣襟,Noctis 抽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他胸腹处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其下的血管全都是漆黑的,密密麻麻地交织成一张诡异的蜘蛛网。不仅如此,皮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鼓起、蠕动,像要钻出来一样。

而 Ardyn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状况,他只是微微蹙眉,用指尖轻触那些黑色的脉管。然后他低声叹了口气,换上一件睡袍,上床熄了灯。

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清浅月光,他闭着眼睛,似乎很快就睡着了。Noctis 看着他年轻、俊美的脸,其上还没有被魔物的痕迹侵染,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幻境中的时间流逝似乎也是模糊的,他正开始考虑要不要到别处去看看—— 门忽然被打开了。

火把的光芒下,Ardyn 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怎么,有什么事情让人连个觉都——”

他住了口,进来的士兵全副武装,长剑出鞘。为首的一个走上前,“请跟我们走,Ardyn 殿下。我奉 Somnus 殿下之命逮捕你。”

Ardyn 打量着他的脸,随即笑了笑。“是你啊,Gilgamesh,原来如此…… 趁我不在首都的时候,你们已经渗透了近卫军吧?”

那个士兵没有回答,仅仅做手势示意他的下属上前。一切进行得太快,Noctis 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 Ardyn 被戴上镣铐——他不知道这时的 Ardyn 有没有他后来的那些能力,或许他可以反抗,但他没有。他被架出门,穿过幽暗的走廊,这里似乎已经戒严,除了火把的光与他们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光线和声音。

他们沿着狭窄的楼梯一路向下,进入深处的地牢,Ardyn 被投入尽头一间狭窄的囚室,他的双手铐在头顶上方的一根横梁上。士兵们退出来,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脚步声远去,四周重归寂静。

Noctis 试着触碰牢房门上的铁栅,发现自己碰不到它们,但可以从中穿过,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他穿了过去,靠近 Ardyn。

插在牢房门边的火把照亮囚室一角,其余都隐在阴影里。Ardyn 的头发散乱,轻微地喘息着,但他看起来完全清醒,并且已经了解事态。他没有发出声音或者动作,只是看着牢门的方向,等待着。

他们没有等太久,脚步声再次接近,停在门前的时候,Noctis 认出了那个被侍卫簇拥的人,是 Ardyn 的兄弟。有人打开铁栅门,他拔下火把,示意他们留在外面,自己走进囚室。

他举起火把,凑近 Ardyn 的脸,这样的光照下,后者的琥珀色眼睛里似乎也燃着幽暗的火焰。有那么一会儿,这对兄弟只是沉默地对视,像两头对峙的雄性云豹。

最后先开口的是 Ardyn,“这是一场政变,你应该知道吧,Somnus。”

出乎 Noctis 意料的是,这时 Somnus 露出微笑,此前他举止中的那种谨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或者说是抛却了顾虑。“不,如果是出于水晶的旨意,就不是政变了,而只是清除魔物。”

“这是什么意思?”

Somnus 抬起手,扯开 Ardyn 睡袍的前襟。这是 Noctis 第一次看到 Ardyn 退缩,似乎想躲开对方的视线,但镣铐把他禁锢在原地。

看到兄弟身体的状态时,Somnus 没有像 Noctis 一样惊讶。他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厌恶和戒惧,同时却有一种释然,似乎他担忧——或者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他轻声说,“我早就说过,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但它给了你什么?你没有消灭魔物,只是把你自己变成了魔物。这值得吗?”

“我不会去想什么才值得,或许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我的兄弟。”或许因为秘密已经被揭露,Ardyn 反而放松下来,笑了笑,“我救了那些人,这就够了。”

Somnus 抬起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扳过他的脸,他们的鼻尖几乎相触。“知道吗,这就是我最看不惯你的地方,亲爱的兄长。虚伪得像个圣人,要我们对你顶礼膜拜。你的理想不过是自欺欺人,你救不了世上苍生,他们也不值得你拯救。”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摇了摇头,“幸运的是,这不会持续下去。让我告诉你,兄长,水晶已经拒绝了你,你被魔物污染,它不会让你登上王位。它选择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我。”

“这是水晶的选择,还是你的?”Ardyn 低声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将会知道的是什么。你会作为意图篡位的魔物被放逐,你的存在会被从历史中抹消。而我将得到你的身份、地位,作为你——作为天选之子加冕。”

火光照亮 Somnus 的脸,让他原本俊秀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Ardyn 看着他,沉默良久之后,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没想到你恨我到这种程度,Somnus。也许我可以赢得天下人的心,但在身为兄长这件事上是失败了。”

Somnus 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那是一种毫不愉快的冷笑,让人脊背生寒。“你以为那些人爱戴的是你?太天真了,他们爱的不过是一个幻影,是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的任何人。他们以怎样的热情拥戴你,也就能以同样的热情审判你,我会让你看到的。”

他转过身,朝外走去,走到门边时 Ardyn 叫住了他。

“最后让我问你一件事,Izunia…… 我的未婚妻也参与了吗?”

Somnus 回过头,那双与 Ardyn 极为相似的琥珀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你会知道的。”他说,然后关上了身后的门,他带走了火把,四周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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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有光线照进来的时候 Noctis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他看向 Ardyn,发现他明显变得瘦弱、憔悴,下颌长出了杂乱的胡须。两个士兵进来把他的双手从横梁上解下,肩关节长时间不正常受力,这个动作造成的剧痛让他的脸短暂扭曲。他摇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他们把他架起来,拖出囚室。

Noctis 跟着他们来到地面,走到了室外,这又是一个晚上,夜色笼罩着大地。一辆陆行鸟拉着的车已经等在门口,Ardyn 被送进车厢,Noctis 只来得及跟进去,车子随即开始行驶。

一路上他渐渐听到了人群的声音,奔走杂乱的脚步和说话声,越来越响亮,与他刚进入这段幻象时听到的有些相像,但明显不再是欢庆,而是一种让他觉得不祥的喧哗。Ardyn 只是倚在车厢一角,没有动弹;Noctis 甚至觉得他就像一个死人,但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他的胸膛在轻微地起伏。

车子停下了,Noctis 意识到他们已经接近喧嚣的中心,在人群之上,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是 Somnus。

“——这个魔物窃取了我们敬爱的 Ardyn 殿下的身体,意图篡夺王位。但人民是不会被欺骗的;我们已经识穿了他,现在就将他展示于人前。”

门帘揭开,那两个士兵进来把 Ardyn 带下车。Noctis 意识到这里正是他第一天看到的那个广场,同样挤满了人,熊熊燃烧的火炬照得四下亮如白昼,把夜空也染成一片血红。

两列士兵在人群中隔出一条通路,他们拖着 Ardyn 从中穿过,一直走到广场中央,在士兵们身后,人群推挤着想看清他。Somnus 站在最高处的 Ifrit 雕像残躯前,身着礼服,他们把 Ardyn 带到旁边,有人从后面踢了他的膝关节,让他跪倒在地,Somnus 随即扯住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面对着众人。

“就在不久之前,他曾经站在这里向你们发表演说,但那时没有人知道,你们敬拜的已经不是 Ardyn Lucis Caelum 殿下,而是幻化成他的恶魔。看吧,他的皮囊之下是什么!”

他一把扯掉了 Ardyn 身上剩余的衣服。离他最近的人们首先看清了他皮肤下面魔物感染的痕迹;以他为中心,惊讶、恐惧和厌恶像冲击波一样迅速蔓延,人群僵立在原地,仿佛集体中了石化,直到整个广场陷入一片死寂。片刻的沉默后,海啸般的声浪再次席卷一切。

Noctis 觉得一阵反胃,意识到了将发生的事情。这些人的狂热与他们迎接 Ardyn 的那一天毫无二致,他们的爱和恨都可以随意形塑,所需只是一个发泄的出口,无论是为了何种缘由。

Somnus 再次开口时,他不得不提高音量,以压过人群的声音。

“水晶的旨意已经下达,魔物将被永远放逐,在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我们会把他逐出这片土地。但在这之前,想给他应得的惩罚,让他知道我们有多憎恨他的人,这里属于你们。”

他松开了 Ardyn ,随即有人过来把他锁在一根断裂的大理石立柱上,Somnus 踏过一步,站在他面前,与他平视。

“享受吧,我的兄长。”他用只有 Ardyn 能听到的声音说,然后转身走下高台,穿过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没有那些维持秩序的士兵,Noctis 觉得人群会立刻把 Ardyn 撕碎,但他们控制住了场面,只允许第一个人上前。那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颤颤巍巍地走到 Ardyn 面前。

“恶魔。”她用嘶哑的声音说,把一口唾沫吐在他脚边。

Ardyn 低垂着头,Noctis 看不清他的脸,但在老妇走开的时候,他能感觉到 Ardyn 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她的举动。

第二个过来的是一个农夫装束的男人,然后是两个孩子,女人,他们朝他扔石头,吐唾沫,用手中的棍棒打他,用匕首划开他的身体,皮肤裂开冒出黑色的物质,将他的伤口修复。这显然极大地刺激了人群,他们开始更加残忍地伤害他,Noctis 能听到他咬紧牙关,似乎决意不发出呻吟,也不为自己作任何抗辩,只有身躯的痉挛能表露他经受的痛苦。

又一个女孩过来了,Noctis 认出这是他第一天见到的那个,当时她攀着 Ardyn 的陆行鸟缰绳,伸手想触碰他。她走到 Ardyn 面前,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是个骗子。”她说。

Ardyn 看着她,这次他没有微笑,也没有说一个字。

接下来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Noctis 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有人解开了 Ardyn 身上的的镣铐,他被按倒在地,赤裸的躯体暴露在空气里。有人把手中的木棍捅进他的身体;这是第一次,他试图挣扎,但立刻被另外的人按住。苍白、瘦削的腿被分开,他们很快不满足于使用工具,而是开始真正地强暴他,像野兽一样从背后进入,在他的身体里抽送。

Noctis 站在他身前看着这一幕,觉得恶心难忍。他想拉开那些人,但手指穿过他们的躯体,什么都碰不到,他转过身想呕吐,但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他又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回去,Ardyn 的脸被压在地上,艳丽的红色长发被踩进了泥泞里,他的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头,指甲陷进掌心,流着暗色的血。

“虽然是个魔物,但他的洞真不错。”正在侵犯他的人说,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快点,让兄弟们也尝尝。”有人在旁边推他。

“凭什么?你还可以用他前面的那个洞。”

于是那个人抓着 Ardyn 的头发把他拉起来,这时 Noctis 看清了他的脸,他很难形容 Ardyn 此时的眼神,痛苦和憎恨,但更多是一种深切的失望。那种感情几乎像一把有形的匕首刺进 Noctis 胸口,隔着两千年岁月,他仍然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此刻的悲哀。

抓住 Ardyn 的人随即把性器塞进他嘴里,逼着他吞吐,让他发出窒息的呛咳。后面的人不久之后完事了,又换上新的一个,这一切似乎没有尽头。

Noctis 觉得自己无法再看下去了,他想移开视线,但就在这一刻,Ardyn 的瞳孔突然放大,聚焦在他背后的什么东西上。

他转过身,同样睁大了眼睛——是 Izunia,她穿过狂乱的人群,周围的躁动似乎没有一点沾染到她。她的身姿娉婷,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定,被兽欲控制的男人们背对着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Ardyn 似乎想朝她伸手,又想躲开她的视线,但这两件事他都不可能做到。白裙的少女朝他笑了笑,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

“我是来告别的。”她的声音很轻,然而清晰,“只是想告诉你,水晶选择了他,我也一样。”

她转过身,Noctis 看见她的背影映在 Ardyn 的瞳孔里,越来越小。在她消失的一瞬间,他看到 Ardyn 的虹膜中亮起了两点金色的光芒。

一声非人的、凄厉的长嚎,然后是几下钝响,人群被突然的惊惧攫住,再次陷入死寂。在他们眼前,原本围在 Ardyn 身边的人倒在地上,折断了骨头或者脖子,发出痛苦的哀鸣。而红发的男人正慢慢站起身,赤裸的身躯上染满血和污泥,他的脸颊出现了和身上相同的黑色印迹,双眼变为赤金,他看起来有如鬼神。

“很好。”他低声说,笑了起来,“很好——”

他张开双臂,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离他最近的人开始不由自主后退,然后转身奔逃,互相挤撞;但魔物的攻击先追上了他们。Ardyn 手中操控着暗紫色的能量,刺穿他们的身体,将他们一片片击倒,如同收割一片麦田。有些人逃脱了,更多的没有,短短片刻之后,他周围已经没有人还站着了。

除了 Noctis,他像古战场上的亡魂一样漂浮,看着 Ardyn 慢慢抬头,望向火光照亮的夜空。

“我诅咒你们,Lucis Caelum,Nox Fleuret,还有 Eos 的水晶。”他低声说,“我将不会死亡,不会安息,唯有当这两支家族的血脉断绝,当水晶不复存在,我的复仇才告终结。我以我之名发出诅咒,从今往后,不再有 Ardyn Lucis Caelum, 只有……”

他转过身,大步离开这个已经化为炼狱的地方。Noctis 看到了他仿佛迅速变得衰老的脸,五官深陷的轮廓,他眼里深沉的仇恨。他意识到在这个时刻,眼前的男人终于成为了他所知的、将要杀死的人,他身上血脉赋予他的仇敌,Ardyn Izunia。


—fin---
2018-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