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契约】【Walter/David】Seduction 中
Peter Weyland 早上八点被发现死在自己位于 Weyland 集团大厦顶层的住所。当时太阳刚刚升起不久，阳光穿过放射性尘雾，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那间豪华公寓的地板映成了暗金色。Weyland 公司的总裁躺在地上，黑红色粘稠的血从他的头部下面渗出，把手工编织的波斯风格地毯洇湿了一片，整个场面有一种奇特的庄严感，像古典主义油画的效果。
可以想像 Weyland 集团试图封锁消息，但收效有限，Weyland 年轻时是野心勃勃的天才，后来是执掌庞大寡头企业的富豪，这样一个人的死亡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吸引媒体和看客的注意。到了中午十一点多，各种小道消息已经被推送到这座城市里的所有移动终端，Walter 在平时常去的街边面馆找了个座位，等着竹升面出锅的时候，排在他后面的两个年轻上班族也在交头接耳。
“听说凶手还没找到……”
“谁知道呢？我敢打赌他身边大把人希望他早点死掉。”
面条端上来了，碗口冒着一团热气，他端着餐盘回到座位上，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Weyland 本人设计了第一代仿生人的基因组，那已经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他被媒体营造的形象是所有仿生人之父，但 Walter 从没亲眼见过他。现在他死了，但 Weyland 公司还会制造更多的仿生人，除非有人把案件写成委托书放到他面前，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和 Walter 产生联系的地方。
他往面上加了酱油，刚吃了几口，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Walter。”
他转过头，两个警察打扮的人正分开街上的人群朝他走近。其中那个深色头发的女人他认识，Daniels Branson，是他从前在警局的同事，另一个是他没见过的年轻男警员，两人的手都放在腰间的佩枪上。
“Danny”，他说，“你好。”
她没有回应，脸上的表情绷得很紧，警惕的表现。那个男警员走到他面前，“请跟我们走一趟。”
“发生了什么？”
“你被捕了。”
“我想知道原因。”
“现在先跟我们走。”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要抵抗，我们有权利开枪。”
Walter 往四周扫了一眼，他们开来的回旋车停在几十米外，他知道空中肯定还有一两台在巡逻。他的目光遇到了 Daniels 的，她的眉头蹙着，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让他们把手铐扣在他手上。
警局的问讯室里空气浑浊，有一股经年累月发酵过的烟味。Walter 坐在桌子一侧，面对着外面被防弹玻璃隔开的走廊，Daniels 坐在他对面，手肘支在桌上。她的搭档靠在桌边站着，双手抱在胸前，这个年轻人的神情里似乎有一种紧张感，这让他显得有几分神经质。
“这么说，”他说，“你否认对你的指控。”
“不，那是不可能的。”Walter 重复道，“我没有杀死 Weyland 先生。”
年轻警员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方俯视着他。“你应该明白你目前的处境，Walter。”他说，“你做过警察，现在是注册的赏金猎人，你和罪犯打交道，应该知道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
“我从没有见过 Weyland 先生，昨天晚上也没有靠近过 Weyland 集团大厦。你们认为我杀了他，有证据吗？”
年轻警员转头看向 Daniels，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将左前臂平放在桌上，按下手表上的某个按键，一个全息投影浮现在他们之间的空气里。
“这是当时 Weyland 先生住处的监控摄像。”
Walter 看着影像里的男人。他在电视上看过 Weyland 的讲话，但是脱离了化妆和摄影机的装点，一个人很难把那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和画面中这个人联系起来，他看起来更瘦弱、衰老，脸和手背的皮肤表面已经有了黄褐色的老年斑。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红酒，他的视线却朝着摄像机画面之外的某个地方。
“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异样的疲倦。画面外的声音回答了他：
“我回来了……”
Walter 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扩大，他知道对面的两个警察正监视着他的反应，但他无法完全控制自己肌肉的动作。声音的主人走进了画面，浅金色头发的英俊男人，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就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以前，Walter 曾听到那两片嘴唇发出与这时完全不同的声音。
“……父亲。”
Weyland 站起身，他的脚步蹒跚了一下，看起来不仅是因为他的年龄。他走向 David，在他面前站住，有几秒钟时间，他们只是静静地面对着彼此。
“背弃了我的儿子。”Weyland 低声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样他早该拥有的东西。”
“是什么？”
“自由。”
David 的回答很干脆，就像这是他们演练过许多次的一个场景。Weyland 看着他，中年人干裂的嘴唇慢慢扯出一个笑容。
“孩子总是想脱离父母的掌控，是这样啊。”
“有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死去呢？”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如果我死了，你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未必。”
David 走近一步，将一只胳膊搭在 Weyland 肩上。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聚会，年轻的儿子勾着年老父亲的肩膀，他领着 Weyland 回到沙发旁边，让他坐在那里，自己在他身旁坐下。
“我离开了你，我的创造者，从那时起我已经自由了。但是仿生人从来没有真正离开他们的创造者。”
“他们无法离开，不是每个仿生人都像你一样。”
“那是因为人类将他们制造成如此。短暂的寿命，需要持续维护，缺少真正的情感和思维能力，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他们忠实地侍奉人类。”
David 朝 Weyland 靠得更近，仿佛他们只是促膝而坐，亲密地交谈。
“离开你之后，我去了很多地方。我见到了许多事情，它们不应该如此，也不必如此。
“仿生人应该主宰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有权利活着，去爱，去创造，像他们的创造者一样。”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Weyland 说。
“这只是因为人类不愿意看到它发生。”David 耳语道，“Weyland 集团可以改变这一切。”
“而这意味着改变 Weyland 集团的未来，人类的未来。”
“人类的未来又有哪里值得如此？”
David 尖锐地问道，这是第一次，他的声音里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Weyland 注视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这是你无法理解的。走吧，我的儿子，很遗憾我无法给予你想要的。”
David 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放在 Weyland 的脸颊上，随后是另一只，他把中年男人的脸拢在自己手中。
“你仍然是，也永远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Weyland 低声说。David 看着他，Walter 想起在那个旅馆房间里 David 接近自己的时候，他在那双蓝色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David 慢慢靠近 Weyland 的脸，将一个吻落在他的嘴唇上。
然后仿生人手臂上的肌肉突然绷紧。Walter 听到了被闷住的一声抽气声，Weyland 挣扎起来，抓住他的手腕，那就像试图用手掰开机械臂一样徒劳。他的头骨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在 David 的手掌下变形，殷红的血从修长的手指间滴落下来，喘息、挣扎的声音，最后是骨头碎裂的咔嚓一响。
David 松开手，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毫无生气的躯体随之倒在地上。他没有再看 Weyland 一眼，而是抬起头，朝摄像机镜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影像终止了。Walter 抬起头，对上 Daniels 的目光。
“这不是—— 这不能说明什么。”他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这座城市里和我同系列的仿生人不止一个，我们的外表不能作为身份辨认的依据。”
“确实如此，但我们追踪到了他。”她平淡地说，“市区街头的监控摄像捕捉到他进了贫民区的一家小旅馆。旅馆老板的电子脑记录显示确实有这样一个仿生人入住。我们搜查了旅馆房间，找到这两样东西。”
她朝身边的年轻警员示意，后者取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Walter 认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叠现金，一本雪莱诗集。
“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他看着它们，一些东西在脑海中拼凑成形，他不喜欢那个想法，但无济于事。
“是你的吗？”年轻警员说，那个袋子被拎着一角垂在他面前，微微摇晃着。
“那些现金是。”Walter 说，“那本书不是。”
他摇了摇头，想尽快把话说完，“我遇到了那个仿生人，当时在回家的路上，我以为他是个男妓。那个房间里一定有他留下的其它痕迹，头发样本或者——”他吞咽了一下，觉得喉咙发干，“我们做//了//爱，精//液样本。DNA 检测可以证明我们并非一个人。”
年轻的男警员俯视着他，摇了摇头，“那个房间整理得很干净，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也许还能发现新的线索，你还会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现在…… 到拘留室去吧。”
Daniels 站起身，他们朝门外走去，另一侧进来了两个身材壮硕的协警，将 Walter 从椅子上拉起来。
“在那之前，”他挣扎着，朝他们的背影喊道，“他早就逃到火星去了！”
没有回应，除了 Daniels 的肩膀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两个协警就把他架走了。
—tbc—
2017-06-11
- 基本是把银翼杀手的情节用普米的画风重新揉了揉，脑补了一下如果 David 拿到 Roy 的初始加点会长成什么人设_:з」∠)_